Ben的人車故事,第18章:Mercedes Benz W123 230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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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10年前,母親告訴我的30年前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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妳說,在那20繽紛歲月的年紀,妳還是一個來自鄉下村姑的模樣,嬌羞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;因為來自南部的環境,妳常說,自己就像茉莉般,喜好陽光,每逢北部的寒流過境,濕冷的空氣總能讓妳足不出戶;茉莉不修剪則枝弱花小,修枝要狠,開花才穩,而生活上的衝擊,已將妳培育得茁壯綻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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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呀,這樣一生的精彩,是我一直以來對妳的記憶,直到那一夜妳要我促膝長談所說的故事,才讓我真正明白,人生中看似淒美的愛情故事,卻是一個女人對愛如何的堅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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妳說在妳18歲那一年,抱著少女的情懷遠從國境之南來到台北的繁華大都會,僅憑著姨婆給妳的地址,妳找到了這家針織廠。妳說,那個年代,台灣的針織業造就了一個新台灣,數十上百的女工擠在小小的廠房,日以繼夜針車機不斷的嘎嘎作響,多少年輕人的夢想與無數的家庭,就在這24小時不斷的生產線中創造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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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於年代的不富裕,大多數的女工都沒有高學歷,適逢公司於東南亞擴廠急需培養高皆行政人才,因為妳高職的學歷與聰穎開朗的個性,甚得老闆娘的疼愛與照顧,於是妳有機會由現場作業進入了行政辦公室,更因老闆娘的信任而擔任了總會計與董事長秘書,從此與老闆朝夕相處,就這樣在不知覺中與他的情素就此萌生。直到台灣廠將要遷廠的那一天,他說,他願意為妳留下,妳才驚覺事態的嚴重;妳說,在那個年代離婚是件大事,破壞家庭的聲譽更是一生的罪惡,老闆娘的信任更令妳愧對不已。於是妳告訴他,即使離了婚妳也不會跟他在一起;就這樣,妳默默的離開了這個原以為滿懷希望的城市,卻做了更離經叛道的選擇,他也舉家遷離了台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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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後,由於對產業熟悉的優勢,妳終於闖出了在針織業屬於自己的一片天,也在此時妳才帶著我回到妳生長的家鄉,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我的外公與外婆。善解人意的外公和外婆,什麼也沒提,只是滿懷驚喜的說「回來了就好,回來了就好…」;妳說,只因為外公曾經說過的一句話「無論有多難,這個家門永遠為妳敞開」,才讓妳心中永遠有一個依靠與生存下來的勇氣。從此,原本只有兩個成員的家,現在多了更多的成員陪著我度過童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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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我懂事開始,就看妳開著這部賓士,直到有幾次花大錢維修,舅舅要妳換車妳總是不願意,卻也始終未提為什麼,直到這一天妳說「這是唯一的線索」。

滿懷狐疑的我卻在十年後的今天與他相遇,聽他訴說著與妳相同的故事,說著對妳的思念與懷著愧疚走過的歲月;我終於明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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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什麼都沒說,只是默默的聽著。

這是我第一次認真的翻找著泛黃的原始領牌登記書,看著姓名欄斗大的三個字,既陌生卻又該熟悉的三個字;人生中有些事不決定比決定更難;但我知道有些該塵封在過去的,也是一種決定,就如妳最初的抉擇。

他,已是祖孫三代的藹藹長者。而現在的我,也有自己幸福的家庭。我明白了那一年妳的選擇,也知道妳比現在更多的人還要明白,什麼叫「愛情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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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欣儒 Yang Hsin-Ju

1992進入一手車訊雜誌社擔任編輯,負責2手車訊創刊,超越車訊創刊編輯,一手車訊總經理特助、網路部經理、業務部經理、人車誌國際中文版Car And Driver業務部經理!以上。現任人車事總編輯。喜愛80-90年代老車,特別喜愛VW Golf車系。